回家時候天已經黑了,喻小媛像隻流浪狗,瑟瑟發抖。
家裏很安靜,桌上放著已經變涼的晚餐,媽媽上晚班,客人比較多,小費也多。兩點之前,她都不會回家,她看不到女兒臉上的淚痕,也不知道女兒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
喻小媛用顫抖的手按下了李濤的號碼,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教她笑,要不是她傻乎乎地照做,根本不會激怒莉莎,頂多挨一頓打,而不是這麽可怕的侮辱。李濤一語不發地聽她哭訴完,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沉默之後,李濤認真地說:“說吧,都說出來,我會幫你。”
那是屬於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帶著鎮定人心的魔力,冷靜,泰然自若,如果不想起那平凡的麵容,喻小媛簡直可以把他當成最堅固的依靠。事實上,她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連個可以哭訴的人也沒有。那聲音帶來,帶來一絲溫暖,喻小媛哭了,前言不搭後語地,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統統說了出來。
“你信任我嗎?”李濤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
“我是想信任你,我也按照你說的做了,可我得到了什麽?更可怕的恥辱。我已經不想去上學了,也許自殺才是保全名譽唯一的辦法,早知道變成現在這樣,我寧可昨天就去死……”喻小媛的聲帶都在發抖。
“我隻問你,是否還信任我?”李濤的話裏透著堅持。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信任你。”喻小媛說的是實話,畢竟對方是個隻見過兩次麵的陌生人。
“如果你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再信任我一次。”李濤戳中喻小媛的死穴。
“你想讓我怎麽做?”喻小媛的確沒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人。
“笑,就跟今天一樣,不論遇到什麽,你繼續笑。”李濤說起話來還有點漏風,那是他不能完全控製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