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沒有預約,沒有打電話就徑自去了司馬的診所。出門前我用冷水好好地洗了把臉,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認真地說:不管是什麽結果,都別害怕。
走出陰暗的房間,太陽像手術台上的無影燈般把我照的無處藏匿,秋老虎餘威尤勇,知了叫得讓人心煩意亂,不過我不怕,我已經想好了。如果那些事真的是我做的,我就去警局自首,請求他們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隔離治療。隻要是病,總有一天會好,至少我不必再擔心自己會殺人了。
我精神恍惚卻意誌堅定地來到了司馬的診所,我跟接待處的小姐說,我是司馬醫生的病人,雖然今天沒有預約,但病情緊急,請她幫忙安排一下。
“你是司馬醫生的病人?”那位小姐的眉毛跳了跳,眼神中帶著鄙視,“我們診所的診金是很貴的,你付得起嗎?”
我耐著性子解釋說我是司馬醫生的免費治療對象,並再次強調了自己的病情很嚴重,急需得到他的治療。
“據我所知,今年司馬醫生免費治療的五個名額裏有三個是男人,另外兩名女病人也都是三四十歲上的,看起來你顯然太年輕了。”小姐幹脆抄起雙手,根本沒有要去通報一下的意思。
我很想衝上去揪住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臭女人,狠狠地給她一個大嘴巴。但我努力克製住了這種情緒,畢竟今天是來看病不是來踢館的,我盯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我已經連續六次來這家診所接受過司馬醫生的治療,每一次都是在你下班以後,晚上十點之後。我再說一次,我的確是司馬醫生的病人,請你帶我見他。”
“別說笑了,司馬醫生每天隻接待最多四個病人,每天下午四點就下班的,晚上不可能接診,更不可能不留下病人的資料。真是見鬼了,你口口聲聲說是他看的,你的病曆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