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認為你不該放棄梁家遠離玄門,是因為我相信我養大的孩子,即使麵對桎梏會恐懼害怕,也不該就此被打倒、徹底畫地為牢將自己困在其中。”
“我是不滿你的逃避,但不代表我願意看著我的孫子成為威脅我們的砝碼!”
“謝雁回有句話說得沒錯,你確實是我的軟肋。既是軟肋,我又怎能任由你在謝雁回手裏受苦?”
梁白鳳的手按住程羲和的,她年近古稀,手心的皮膚早已沒有年輕時的柔軟,卻依然炙熱溫暖。
“我若放任你跟在謝雁回身邊行事,羲和,我很怕哪一天,你會就此被恐懼逼瘋,而我卻不知道。”
從來說一不二的老人在他麵前軟了身段苦口婆心,程羲和隻覺得心底酸澀,眼角發脹。
用力眨去眼中的濕意,程羲和垂首回握住梁白鳳的雙手,低聲道:“我知道,我願意跟您回去。”
其實不用奶奶說這麽多,程羲和也會答應的,畢竟誰都不願時刻被死亡的陰影籠罩。
卻不妨他的回答隻是慢了半拍,就勾出奶奶這番話來,讓程羲和心中五味雜陳。
也許過去的幾年,是他太過任性,以至於讓這個他最敬愛的親人認為,需要掏心掏肺,才能將他勸回梁家。
程羲和回到程家的時候已是傍晚,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渲染出大地一片橙紅色彩。
經過休養,近來謝雁回的身體好了很多,這幾天修煉後都會回小院住。
程羲和往門內看去,謝雁回正拿著掃把打掃竹編的雞窩。
她一身T恤長褲,打扮行事也不像剛醒來時那樣帶著古意。
遠遠望去,隻要不開口,謝雁回已經像個十足的現代女人了。
程羲和一在門外站定,她就聽到了動靜。
見他許久沒進門,她不由放下手裏的活,走到門口問道:“怎地回來得這麽晚,在外麵看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