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石門,那老頭早就笑眯眯的恭候多時了。
“蘇長官,今日有麻煩您來放飯了?”老頭無論是對誰都十分客氣,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獄卒的蘇白,老頭也肯尊稱一聲“長官”。
這老頭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隻有襤褸的簡直像是破布的舊衣裳蔽體,整個人邋裏邋遢,左手還有些殘疾,仿佛天生便發育不良似的,竟然隻有嬰兒的手臂一般大小。
這樣的殘疾,讓他連枷鎖都上不了,好在這老頭還算安分。
而且即便是同在一處大牢,這老頭的心態與那書生卻截然不同,表現的對一切都饒有興趣。
一見到蘇白過來,老頭急忙湊了上來,一副八卦的樣子悄悄說道:
“三十一號房那個小子,昨晚是不是果然尿了?”
蘇白無奈的點點頭,這老頭猜的還真是準,剛才蘇白放飯到三十一號房,一推開門果然一股尿騷味。
“嘿嘿,老頭我說什麽來著,那廝不過是個小小的采花賊,哪見過天牢這種陣仗,此時莫說是給他上刑,就連在這天牢待上一夜他都受不了!”
蘇白隻是聽著,卻沒多說什麽,照例給這老頭的夥食多打上一點湯水,蘇白便要走。
“你歇著吧,我走了。”蘇白招呼到。說罷便打算鎖門離開。
“等等,等等,蘇大人,您別急啊!這不離處刑還有些時日,您在多陪小老兒說說話,也讓我走之前不算寂寞。”
老頭近乎哀求的挽留蘇白,這模樣連蘇白看了都有些不忍。
“咱爺倆再聊兩句,誒,對了,那三十六號房的小子……還沒瘋嗎,他就沒嚷嚷什麽?”
老頭好像在故意找話題似的,一副想了半天的樣子,仿佛無意間提到了三十六號房的書生。
撓了撓頭發,老頭一臉好奇的盯著蘇白,似乎想從蘇白的嘴裏得到些什麽似的。
“能嚷嚷什麽,您說對了,就一個發瘋的呆子,還能說些什麽……不過是些瘋話罷了,當不得真。”蘇白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