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同學“暴怒”,全都奔向自己,饒是楊挺渾身疼痛,也壓不下心驚心悸:“機械係二班以外,和你們有一毛錢關係?我偷你們家大米了?”
楊挺不明所以,兀自傻不拉幾地向同窗大聲喝問。挨打,勉強算是自己的鍋,可所有人都平端手臂,白眼無瞳又怎麽回事?再不濟,月亮總不是自己弄碎的吧?
憋屈窩火兼一頭霧水的楊挺吼了一嗓,該沒有答案的還是無解。動作緩慢的同學卻被激怒了——猶如按下開關,迷茫呆滯的神情突變猙獰。他們眉眼豎立,立馬嘶吼狂奔。被推搡踐踏者,明明受傷頗重,卻一個咕嚕爬將起來,全然不顧自身傷勢和臉上的血漬。
如此情景,是個人就不會發愣。楊挺轉身便向教學樓竄去。剛進大門,身後便轟的一聲,又有蠻力擊打後背。楊挺隻覺一緊一熱,如被巨錘砸中,雙腳登時離了地。
“噗嗤”,楊挺重重摔落,繼而又向前劃出幾米。與此同時,炙熱氣浪裹挾大量灰塵一並轟入了樓。
忍痛爬起一看,壓抑的情緒便再也控製不住,優美音階當即飛出了嘴:“花!”
上一秒還寬敞透亮的教學樓大門,此刻已然變了樣——明亮厚重的玻璃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熱氣白煙,冒著暗紅岩漿的渾圓石塊。“運氣不錯,這要慢上一絲……”目光從上至下,又從左向右,最後聚集在了巨石之下,那殘缺不全的遺骸之上。這些,想來便是那些熱心腸地同學們吧?
灰塵滾滾,順梯漸漸上湧。大門被封,從而使得光線忽明忽暗。““嘶、嘶……”陣陣詭異且持續的細微怪響引起了注意。
楊挺稍一分辨,立馬確定了音源。既然樓門被封,那麽……楊挺轉身踏上了花崗石麵的樓梯。
沒一會便竄行到了樓梯轉角。果然,有人。那人斜坐於花盆之間,背靠樓梯護欄。白T恤,百褶裙,白色帆布鞋,一頭流雲的瀑布長發遮住了臉。從側坐倚欄的曼妙姿態來看,應該是位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