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兒身下壓著厚厚的稻草。身上,呃被厚厚的稻草壓著。楊挺心下了然:難怪剛才臉發涼,敢情一屋子草杆全被她嘩啦過去了。
既然同在“花肥房”,又穿著寒酸,女孩的身份已是昭然若揭。聯想到“耿老漢”那被埋在樹根下的女兒,楊挺登時不急著出去了。
“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女孩兒凶巴巴的低吼。隨著眼睛完全適應了光線,女孩的身形也愈發清晰起來:烏漆嘛黑的一張臉中,一口白牙上下翻飛。如不細看,還以為隻有牙呢。
楊挺覺著有趣,不由得“嗤嗤”笑出了聲。即便此次複仇之旅凶險難料,幾經生死的神經已被磨礪得粗韌無比。想來也屬正常,要是曆經世界末日,又死又活了無數次,相信你也特淡定、特能看輕生死。
“還笑?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你是白癡麽?”女孩輕輕一震,滿身的稻草便如雨點般撲簌簌紛紛落下。不及沾地,楊挺下巴處已然多了個人。“好快,好輕!”楊挺悚然一驚。剛剛欲掙脫韁繩時,自己便沒發現她。
“小家夥,怪好看的嘛。”女孩兒比楊挺矮了足足半頭。再加上背手躬身的姿態,身型便愈顯嬌小了。
楊挺五花大綁的站著,任憑一個女孩……不,應該說是女童,繞著自己轉圈圈。
“嘖嘖嘖,品相是不錯啊。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尤其是年歲。喂,你多大?肯定沒到十五歲吧?”女孩已經繞著一動不動的楊挺轉了不知多少圈。
楊挺暗自合計“這麽小的小家夥也拿來做‘花肥’?難道‘修府’上下,皆是吃人的禽獸麽?”忽聽得問,當即不經思考的隨嘴便答:“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具體情況得取決於對象是誰。”
一經出口,立馬便後了悔。對一個不到十歲的娃娃口花花,自己是有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