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
兩人倒上圓台的一瞬,周圍的瀑布水流聲突然變小,圓台瑩白的光亮愈勝,在漆黑的夜色中像燈塔般明亮。
圍繞著圓台的水幕開始發光,並逐漸出現了色彩,開始循環起人的一生。
在李靖眼中那是一個女孩的故事。
破舊的山村,一個女孩呱呱落地,父親長輩眼中絲毫不見欣喜,滿麵怒容。
至於那個生下女孩躺在**奄奄一息的母親,她神色癡傻,身下血液浸透了棉被,卻隻惹得年老女人的一陣怒罵。女孩微弱哭泣,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連存在也不敢高聲表明。
時間轉瞬而過,女孩看起來已經五六歲,但個子矮小,且臉龐手背皸裂,常年掛著黑垢,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李靖看著她小小的個頭,做不完的重活,挨不完的叱罵,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露著身體,凍得通紅。
她不愛講話,隻有到了深夜才能歇息一會。和她母親一起,那個栓在牛棚的女人,那位生下她的母親。母親不會講話,也不與人溝通,無論春夏秋冬都衣不蔽體地躺在牛棚的草堆裏,像一隻純粹的畜生,沒有任何尊嚴。
又過了幾年,女孩明顯地長大了,李靖也能從她長開的眉眼間認出了她。她依舊那麽瘦弱,吃著最差的飯菜,幹著最重的活計,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她頭發幹枯,眼窩深陷,明明是個人卻更像鬼。
她長大了,家裏人要把她嫁出去換錢再買個媳婦,她在多日的磋磨裏早沒了抗爭的心氣,這綿綿大山,她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便也能心甘情願地嫁了。
轉機出現在婚禮前三天,讓她枯寂的生命出現了新芽。
警察突然來了一大批,不是鎮子上的那些,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來把牛棚裏女人帶走,帶她回到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