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何止睡得正香,忽感覺臉上癢癢的,他伸出手隨意摸了一把,兩個指頭變得濕潤,臉上涼涼的,就像有人對著你吹冷氣。
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見天花板正在往下滴水。
這樓上的人在幹什麽?大半夜的水漫金山?
何止從**爬起來,沒有驚動旁人,準備找個小水盆接著。
他剛踩到下床的鐵梯上,一個沒注意,打了個出溜滑摔了下去。何止在白星塵的寢室住了兩晚都沒習慣他冰冰涼的鐵梯子,但今天更過分,居然整個梯子都溜光水滑的,就像有人往上麵抹上了油一樣。
何止以為又是白天那兩個小鬼搞的,叉著腰對著空氣小聲訓斥著:“都答應你們了還搞這一出!我翻臉了!”
空氣微微**漾,安安靜靜,隻有幾個室友均勻的呼吸聲。
“滴......答......”
水滴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內極為清晰,何止看著天花板,發現滴水的地方有些發青,像長了黴。
“怎麽回事?”
他赤著腳往前走了兩步,越發覺著腳下一片濕涼。他趕忙去按台燈,也不知怎的,就是不亮。
敏感的何止立馬意識到不對勁,他走到幾個室友床鋪旁,想把他們搖醒,可貼近了才發現,這哪裏是室友?分明是幾條兩米長的大魚!
三條魚乖巧地躺在**,蓋著被子還在呼哈呼哈打著小鼾。
嗬......嗬嗬......
好,這下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何止轉頭去摸枕頭下的鐵釺,但無論怎麽找都摸不到,可他睡前明明就放在那裏的。何止有些不安,他把枕頭、床單都掀飛,隻剩一個木板子床光禿禿地**著,一無所獲。
滴水聲不斷,響在耳邊。
何止放棄尋找武器,他赤著腳站在寢室中央,一小股涼沁沁的水汩汩地漫上腳踝。他四處望去,這個四四方方的寢室已經變成了一個囚困他的牢籠,上方的水珠時刻滴落,一遍遍的滴答聲不停地折磨他的精神,配合著腳下逐漸漲高的水位,妄圖磨滅他生存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