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從警局回來的李靖整個人都蔫了,雖然還沒什麽好消息,但昨天那個電話起碼能證明父親現在還是安全的。
他情緒低沉地走在樹蔭裏,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愁緒,連帶著身體裏的何止都覺得不暢快了。
“小夥子,打起精神來啊!”
“你別著急,你家搞玄學的,你擔心個毛啊?你老爹肯定捉鬼去了,放一百個心在肚子裏吧。不過,也說不定。”
何止轉念一想,按照之前李明...哦,李明就是他那邋遢室友,他前些日子才想起來人家名字。就按照李明那喜歡抄梗的癖好來看,說不定為了督促大男主成才,直接把老爹祭天了也說不準。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嘛。
“你什麽時候能聽到我講話啊,我好寂寞啊。”
何止縮在李靖身體裏歎氣,這種隻能自說自話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本來以為自己足夠宅能在李靖身體裏苟挺久,但事實證明和自由自在的宅家可太不同了!現在的他充其量是個被捆綁著坐牢的囚犯,偶爾自己支配一下身體就相當於監獄裏的放風活動,憋屈得緊。
何止一路上嘰嘰喳喳著,李靖一個字也聽不見。他沒有回家,而是買了些紙紮用品直接去了一處墓地。
“小夥子來看你大爺啊?”
何止看著李靖走到一處墓碑前蹲下身子開始祭拜,墓碑上刻著的字已經不怎麽清晰了,像是很久就存在了。但這墓地新建不久,應該是從別處搬來的,那應該不是他死去的爺爺了,想必是同流的大爺之類的。
李靖平時自閉慣了,這時自然也不愛說話,何止隻好巴巴地替他講。
“這位...祝大爺?”
墓碑上的字實在模糊不清,又寫得龍飛鳳舞,勉強看清了是個男性的悼詞,但兩個字的姓名隻能認出姓氏。
李靖蹲著擦了擦墓碑,給它奉上鮮花酒水,然後把從紙紮店買來的一些時髦用品點燃了,刺鼻的味道和煙灰飄飄****地揚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