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郭奕氣憤不過,竟去找宗望理論。
宗望不禁失笑。“真是小孩子秉性。”
一旁在側的漢將劉彥宗拉了激憤的郭奕道:“打仗,終歸是要死人的,咱們的歸路和來時路徑差不多,應該算是好的了。你二舅舅信佛,一路攻城掠地,並不似宗翰元帥那樣屠城無數。你二舅舅一次都沒有過。你若是乘車在西路回歸,見到的慘狀比咱們東路的會更甚。”
說到此處,劉彥宗將郭奕拉出宗望的帥帳。忽而笑道:“你二舅舅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了些,所以我們都盡其所能,軍中帶著女眷,枕邊風還是好用的。主帥心情不煩躁,不心懷敵視,殺伐就少多了。”
郭奕嗤之以鼻。“怪不得我二舅舅他一說頭疼,你們就給他找女人。”
“哈哈,睡得好,殺伐少,我們有一員這樣有愛的主將,也難怪遼宋降將都願意歸在他的麾下。”
郭奕又想到大舅舅完顏宗幹的話。心道:‘還不是為了爭奪兵權嗎?’
郭奕回到趙敏身邊,苦情難訴,不禁流下淚來。倒是趙敏一直在旁開解於他。
郭奕想著和趙敏離開金營,看來爺爺的囑托隻能放棄了。於是便對趙敏道:“敏兒,其實爺爺他不是要我為父報仇去中山,隻是要我跟著二舅舅圖個前程。我原也打算去看看我的托雲師傅。都說他這次南來,一到開封就病了,我還責問於他。做徒弟的實在不該。他是第一批北返的。所以我打算到中京大定府(內蒙古寧城)去望一望他。可這一路下來,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一會我去叮囑一下隨隊的太醫,讓他們到大定府後對我師傅好生醫治,我就不去望他了。”
“你要離隊?”趙敏竟然有些驚訝。
郭奕道:“我看不慣二舅舅他們的所作所為,他的手下卻都說我二舅舅算是軍中最仁慈的主將了。宗翰和達懶行軍打仗都有屠城之舉。我無力反駁,也不想再受這種肮髒氣,隻想離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