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二人跟著隊伍又行了兩日,被一條不大的河流阻住了歸路。
河上的木橋已經破損不堪,橋下河流雖不過二十丈寬的距離,卻甚是湍急,上遊不遠的河邊竟有一艘漁船可渡。
隊伍就此停下來休整,派人到兩岸伐木搭橋。
次日,郭奕待要過河,趙敏卻道:“奕哥哥,我不想再跟著隊伍走了,想去尋父親。這幾日始終惦記父親受傷之事,會不會有什麽三長兩短。”
郭奕無法挽留,兩人就站在河邊的船頭訴說今後的打算。
時光不覺流逝,趙敏頗有留戀之意,說是要走,卻遲遲不肯動身,似乎是要郭奕自己提說,隨她一起離開。
郭奕一時躊躇不定,宗望病重,自己此時離開甚是不合情理。可敏兒始終不走,兩人就那麽坐在岸邊,看著大隊人馬過橋。
將近中午的時候,趙敏忽然指點給郭奕看。郭奕這才發現身後不遠的山坡上,有幾個張牙舞爪的女人,其中一個還將自己吊在樹上。
樹下,四個金兵和徽宗正吃得香甜,應該是隔年的桑葚幹果之類。
“他的心可真大啊!”趙敏感歎的語氣中不免流露出譏諷之意,臉色很是失望。
郭奕終於下定了決心,道:“敏兒,我跟你一起走吧!咱們往哪個方向走好,往東還是原路返回?”郭奕征詢趙敏的意見。
趙敏雀躍道:“要不咱們要了那隻小船順流而下可好?我看也不用通知你的舅舅他們了。”
“那怎麽行。要不我就近找個隨軍的猛安長,讓他轉告我二舅舅一聲。我自此離開,再不入金營。”
趙敏聽郭奕言語,深情地拉住他的手。“那我在這裏等你。”
郭奕離開趙敏,步到土坡上四下張望,看看有哪個猛安或謀克在此經過。偶爾回頭看看趙敏,卻發現趙敏始終望著徽宗的方向。
此時的徽宗已經由兩個女人扶著走下山坡,四個金兵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