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婆婆養聚靈瓶的棺材,並不是埋在地下的,而是放在這個小破廟裏。
就是她現在躺著的地方。
這裏麵到處都是陰煞之氣,圍著黑棺“呼呼”而嘯。
裏麵的白骨,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嗆的人氣都不敢大出。
虧得她還能天天躺這裏麵,忍耐力驚人。
她被我氣吐血後,也沒勁瞪眼了,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倒氣。
我再次問她:“我隻想知道聚靈瓶是怎麽做的,你說了,我現在就走,你不說,我就把這棺材裏的符紙撕了。”
“你敢……”
她聲音沙啞,不知道費多少力,才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但對我沒用,我伸手就把棺材裏的符紙撕了一張。
旁邊圍著棺材的煞氣,跟得了指引似的,順著掉符紙的空隙,就鑽進了棺材裏。
秋婆婆嘴裏又吐了個血泡,氣喘的有排水管那麽粗,眼睛一翻一翻,豆大點的黑眼珠上下浮沉,感覺下一刻就要徹底全白。
我捏住另一張符紙,看了看上麵畫的紋路,故意說給她聽:“鎮煞聚靈符,你不是有聚靈瓶嗎,怎麽還用這個?多餘了。”
然後手一動,又一張掉了下來。
秋婆婆的眼真的翻過去了,過了得有一分鍾,才慢慢翻回來。
已經出氣多,回氣少,聲音低的跟蚊子差不多。
我趴到棺材裏麵,才聽到她說:“瓶……是我燒的,骨頭是我從……別人墳裏扒的,自己磨的。”
“裏麵不隻有骨頭,還有別的。”我說,沒半點同情,“你最好老實說,不然你這借來的壽命,到今兒就差不多了。”
秋婆婆嘴噘了一下,一個血泡差點吐到我臉上。
“陳……陳先生給了香灰,哪裏來的我不知道……”
我問:“陳先生全名是什麽,住哪兒?”
秋婆婆暈了好幾暈,才道:“陳永明,住……住市內……明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