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頓了一下,沒敢再往前追。
他反而自在轉身,有些得意地看著我。
“行,我不追了,你也別跑了,把自己包成的跟塊炭一樣,我看不清你是誰,放心吧。”
我還給他讓了條路:“不逮你,從這兒走吧,反正以後還會再見麵。”
他並沒有從天台上下來,反而朝我笑了起來。
“年輕人,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是想跳樓?”
聲音又低又悶,聽上去應該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但身手卻矯健的令我這個年輕人眼紅。
“你不跳樓,你爬那麽高\幹嗎?看風景呀?”
我一邊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邊慢慢往他靠近。
不想他跳樓是真的,但讓他走卻是假的,我還想逮住他看看他長什麽樣,再問問他對黑袍人都做了什麽?
他也不著急,哼笑一聲說:“這裏風景確實不錯,可以俯瞰全城,有一覽眾樓矮的感覺。”
還一覽眾樓矮,一會兒把你摁到地上磨擦時,你就知道什麽叫真矮了。
我加快腳步,大概離他三四米,眼看要抓住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往前一傾,轉眼就消失在黑暗裏。
我兩步跨到天台邊緣,伸手往外一抓,揪了一把東西。
但那人卻如隻大黑鳥,張著兩隻手臂繼續直墜而下,隻是大腦門在夜燈裏閃了一下光。
我看著手裏的假發套,忍不住暗罵一聲。
跟高華彬從幾十層的樓上,氣喘籲籲追下來時,地麵接他的救生墊,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車也開走了。
我靠在牆上,一邊喘氣,一邊往四周看。
這一帶是繁華區,攝像頭之類的不會少,要是調看的話,應該能看到這夥人的來去,至少能看個車牌什麽的。
這事跟陳家一定有關,麻煩的是,我知道他們使了壞做了惡,也不能衝上門直接把人弄死,還是得找證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