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陽台上上,李根生臉色很難看,拿出了一包香煙遞給了江寒一根。
畢竟醫院走廊裏不能抽煙。
“很多人都說現在的人不看戲了,讓我認命……但我不想認命。”李根生說道,顯然現在的他已經是十分疲憊。
也難怪,妻子生了病,女兒如今又倒下了,作為一家的頂梁柱,他還得照顧戲班子的那些夥計。
李根生身上的膽子太重了,他甚至於說話都帶著喘,如同背負了幾百斤的重物一般。
“我師父也是,凶宅試睡員也是老行當了,以前叫‘解夢師’,現如今也沒多少人相信鬼神之說了,老頭子說以前做這一行的,一個人就能養活一大家子的人,現在……勉強一個人夠苟活。”
江寒點了煙,而這時候李根生將香煙撅了過來,原來他忘了帶火機。
他幫李根生點了火,又說道:“現在伯母身體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目前治療費每天就要好幾千,以前我不接神功戲的,不是說我看不起神功戲哦,是因為神功戲直接是跟陰間的那些‘好兄弟’打招呼的,不吉利。”李根生眼睛裏麵隱隱有淚光,“但現在還不夠,明明我已經……”
“夜晚再漫長,黎明總是會到來的。”江寒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麽安慰他,隻能說了句片湯話。
可能是覺得在小輩麵前表露情緒有些丟臉,李根生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你呢,現在都二十好幾了吧,有沒有找對象?”
“還沒呢,我工作不穩定,現在結婚成本那麽高,又要車子又要房子,一個人多高,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江寒咧嘴一笑,笑的沒心沒肺。
但是李根生卻也被江寒樂觀的態度給逗笑了。
他也是看著江寒長大的,曾經江寒的父母跟他關係不錯。
那時候,江寒還在他家裏住過一段日子,少時沒有父母的孤兒,一步步成長起來,也是十分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