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觀，琉璃亭。
江寒坐在了涼亭之中，看著手中的月白建盞愣愣發呆。
這地方太奇怪了，走過了那一段空氣橋，竟然就來到了一片從未見過的竹林中，然後就出現了清風觀。
而這地方，江寒記得很清楚，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如此一片竹林。
周圍還都是一片紫金色的南竹林，這種纖細的竹子應該生長在熱帶，而江城是屬於溫帶地區，根本不可能出現南竹。
但偏偏清風觀周圍都是。
“這裏風景怎麽樣？”賈南風走了過來，手裏麵拿著一個茶壺。
江寒起身說道：“如仙境一般。”
賈南風聞言微微一笑，但臉上的笑容並未持續很久，很快就消失了：“的確如仙境……但對於貧道來說，這不亞於一座牢籠。”
“前輩何出此言？”江寒問道。
賈南風將那空****的茶壺搖晃了一下，然後給江寒倒茶，江寒連忙雙手握著茶杯。
他也奇怪，這茶壺明明什麽都沒有，怎麽晃悠一下，就出了淡紅的茶水，看起來就像是陳年的紅茶膏一般。
“如你所見，貧道被困在這裏已經近百年了，無法踏出這陰陽渡半步，如此的仙境對貧道豈不是牢籠？”賈南風笑道。
江寒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那麽，南風前輩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
此話一出，賈南風的手停頓了一下，那一個茶壺竟然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了。
幹淨的石桌上，就隻有兩杯茶。
“何謂人，何謂鬼呢？”賈南風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江寒，江寒不敢直視這雙眼，隻感覺若是對視了，怕是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都被洞穿了。
這就是壓迫感麽？
“自然是人死了之後為鬼。”江寒說道。
賈南風歎了口氣：“若你這麽說，貧道的肉體早就已經消亡，如今靈體鎮守著一方小天地，鬼就鬼吧，此次你來，可是為了周寶兒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