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了許念。
這些煤雕,和真實的骨骼,可能會拚湊出完整的人體骨骼。
整個過程中,方小茹都沒有發表意見。
許念一定是覺得,我和方小茹提前達成了某種默契。
我沒有詢問方小茹,因為許念在場,我並不想把對方推至尷尬的境地。
我可以確定的是,她認識杜豐稔。
許念認同了我的推測,我倆立刻啟程拜訪。
杜豐稔,住在一個老舊的院子裏。
我和許念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院子外堆著的煤塊。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穿著毛衫的年輕人。
這人名叫毛吉,得知了我們的來意,立刻把我們迎進了門。
院子裏,也有很多大體積的煤塊,和各種雕刻用具一起,散落一地。
“毛吉,不知道杜老先生,在家嗎?”
“老師還在休息,我這就去請!”
“不急,我們來得唐突,就等等吧!”
毛吉讓我們隨意,自己捧著一個煤塊,用錐子雕琢著。
我看到那件毛衫上,沾滿了煤灰,足看得出來此人的刻苦。
毛吉是杜豐稔的徒弟,兩人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我仔細觀察那些陳列在一旁的藝術品,哪一件都獨具匠心。
“毛吉,這些煤雕,有沒有杜老先生的作品?”
許念讓我小聲點,似乎我的話,打擾了毛吉的創作。
毛吉低著頭,專心致誌,“沒有,老師的作品,怎麽能和我的擺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杜老先生自恃甚高,還是毛吉太謙虛了。這些作品,在我這個外行看來,已經堪稱絕品。
毛吉鼓弄了半天,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和自己的作品比對著。
我悄悄告訴許念,技術高超的手藝人,追求的是一比一的還原,要的就是一個逼真。
許念感歎,我的藝術細胞比他要多。
我隻幸災樂禍看著他,說這一切,都是我瞎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