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娘搖頭道:“這是什麽話?我和你同去。”
沈鑒才發現她早把衣襟紮好,一頭秀發挽成結盤在腦後,手中多了把明晃晃的長劍。
沈鑒苦笑道:“真是胡鬧,你一個女人能幫什麽忙?”
三娘秀眉一挑,嗔道:“少看不起人,真打起來你未必是我對手!”
沈鑒心想這女子應該是有些本事,否則也不敢在這荒郊野外開茶棚。況且綾兒畢竟是她親人,她出一份力也在情理之中。於是道:“好,但孩子怎麽辦?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兒吧?”
三娘拍了拍手,裏屋走出個老嫗,手指如鋼鉤一般,顯然是習過武。原來此人一直在房裏,幾天來竟是足不出戶。
沈鑒驚訝不已,但略一想便明白了,唐三娘不讓這老嫗露麵,說到底還是提防自己。若是自己強行闖入閨房,隻怕老嫗會立下殺手。
三娘對老嫗道:“吳婆,你照看好綾兒,我和沈二哥去去便回。”
老嫗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抱起綾兒回房休息。唐三娘對沈鑒道:“走吧!”
二人朝瞎子嶺走去,將近兩個時辰才到。嶺中古木叢生,加上老烏悲啼,讓人心驚膽戰。
這一路上果然連隻兔子都沒有。
兩人來到一處空地,唐三娘將事先備好的麩子皮灑在地上作為誘餌,然後在一旁隱藏起來。沈鑒也爬到另一棵樹上等待野獸上鉤。
天色逐漸變暗,沈鑒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他實在太累了,幾天的長途跋涉和饑餓耗光了精力,不禁頭一歪打起盹來。
說是睡去,卻也未睡,因為沈鑒的睡眠被夢魘侵占了。
夢中的大地更加幹涸,隻有太陽懸在頭頂。沈鑒舉目望去,那竟是隻燃燒的眼球。
即使在夢中,它也在擾亂著人的神誌。
不過幸好沈鑒是清醒的。他盤膝坐在地上,自言自語道:“為什麽我明明知道是做夢,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