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高七尺五寸,麵容俊美,騎著駿馬。他身上輕裘美玉甚是華貴,背後兩名仆人一人手捧甲胄,另一人扛著畫戟。災民忍饑受凍之時他卻如此奢侈,顯然極不合時宜。
他聽了傅文斌的話後,臉上勃然變色,翻身跳下馬來,惡狠狠的道:“三娘,這小子是誰?”
他的態度相當蠻橫,竟絲毫不把沈鑒放在眼裏。唐賽兒沉下臉道:“燕五哥,沈二郎是我朋友,你也忒不給麵子了吧?”
這姓燕的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道:“什麽朋友?”
賽兒氣得臉色鐵青,冷冷道:“和你無關!”
姓燕的狠狠瞪了沈鑒一眼,扭頭便走。與此同時,沈鑒發現傅文斌用羽扇掩住嘴,似乎得意的笑了笑。
賽兒低聲道:“他叫燕平南,色目貴族後裔,手下八百精騎是白蓮教最精銳的戰鬥力。他憑借這支騎兵排行第五,地位還在我之上。”說到這兒,她忽然臉一紅:“這人一直騷擾我,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沈鑒一愣,疑惑的望著賽兒。她的臉更紅了,忙別過頭去道:“我再給你引見下一位。”
這時有人粗聲粗氣的問道:“喂,小子,你能喝酒嗎?”
沈鑒望去,但見一個虯髯滿麵的大胖子正盯著自己。現在是初冬,寒風入骨,此人隻穿一件砍袖薄衫,卻渾身熱氣蒸騰,流汗不止。他腰間別著個大得出了號的酒葫蘆,一邁步便嘩啦啦的響。
沈鑒一笑:“能喝一點,但看樣子是喝不過閣下了!”
胖子撇嘴道:“不能喝酒算什麽英雄好漢?小寡婦的眼神也忒不濟了!”
唐賽兒忙道:“侯七哥,你胡說什麽?”然後對沈鑒道:“這位侯大剛人稱‘醉羅漢’,在我們眾人裏排行第七。”
侯大剛哈哈大笑:“我醉則醉矣,卻和‘羅漢’扯不上什麽關係,也不知是誰給俺送了這麽個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