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感覺自己一直被濕滑的東西緊緊包裹。
他擰著眉張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黑暗中但又能隱約看到點紅色。
身上的衣服被黏黏糊糊的**浸濕，感覺有些惡心。
他扶著軟綿綿的牆壁站起來想要盡快搞清楚自己身處何處。
卻發現周圍他的手碰到的是又黏糊又濕潤又軟綿的肉壁。
他還在拔舌地獄裏，隻是現在拔舌地獄在一點點收縮變成了現在這個隻能容納不到五人的小空間內。
眼睛適應了黑暗後終於看清自己被圍困在一個沒有出口的口腔裏。
不遠處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像是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唯一的出口，但也是他把抓傷自己的兩名小鬼扔下去的地方。
他扶著往那深坑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耳邊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
“你這個災星，就是你害死了你媽媽！”
“要不是因為你，她根本不會死！”
這兩句話不管是聲音還是內容，程浩都十分耳熟。
那是父親的聲音，這兩句話也是父親每次酗酒後動手打他時說得最多的話。
父親的聲音在消失，緊接著又聽見了其它的聲音。
“沒有我媽媽，你早就死了。趕緊去打掃倉庫！沒娘生沒爹養的家夥！”
這是以前表弟讓他打掃倉庫說過的話。那次表弟趁姨媽不在家，把他騙進倉庫後悄悄上了鎖，他在裏麵餓了好幾天差點死掉。
這些聲音從那深坑中不斷飄上來，把程浩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一一從腦海深處喚醒。
他捂著耳朵蹲下，感覺自己的意誌在這些熟悉且紮心的話語中一點點崩塌。
“他就是那個倒黴蛋吧？”
“別靠近他，小心他把黴運傳給你。”
“你居然敢和他說話？他把自己的親生父母都克死了。”
……
看似堅強除了自己的命什麽都不在乎的程浩心上仿佛壓了一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