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橫天,暗雲幽冷,疏影殘寂,山中遍地冷光,冷得令人汗毛倒豎。
在和黃皮子談妥之後,我立馬朝水壩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番沒有了黃皮子,還有那些邪祟搗亂,我上山下山,也不過用了不到兩小時。
到達水壩的時候,正好是九點左右。
此時,白翊已經在水壩之上,設了一座小小祭台。
祭台之上,引魂幡,三足鼎,燭火,紙錢,糯米,草灰,繩結,兩側分別是老公雞,老公雞的脖頸上,栓著黃色紙錢,上麵用朱砂刻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家箴言。
白翊頭一次身穿道袍,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手中沒有桃木劍,反倒是出現一把銅錢劍,架勢十足。
我站立的位置,正好能觀這條河的全貌,隻見,河岸兩側,柳樹成蔭,大概是因為麵子工程,兩岸居然還有突兀而起的水泥河堤,從我這個方向看去,那些河堤,就好像是站在柳樹下的人。
河兩岸,並排著一些灌溉水渠,和中間的河口一道,自西向東,竟是形成了一個類似‘川’字型的格局。
而川字型的格局,在八卦之上,屬於乾卦,偏偏,大壩一橫,將乾卦硬生生的變成了坤卦。
坤卦主陰,即便我沒有多少風水玄術的常識,我也猜到,現在這條河的凶冥之氣,隻怕比以前更甚。
此時,雖然時間還早,可是,河麵之上已經有一層薄霧,遠處的河水開始沸騰嘶鳴,還沒有流入主幹道,竟已然頗有氣勢。
我眉頭緊皺,一想到昨晚鮮紅如血的水麵,還有那些透出水麵的骨手,頓覺背脊發涼。
即便已經如此恐怖,都還不是那水無惡屍的最強狀態。
今日月煞,惡鬼出籠,還不知道有多凶殘。
一念及此,我陡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現在我能想辦法找回白翊丟失在老河神廟的那把桃木劍,說不定勝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