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的荒誕一幕,由原本的彩色漸漸褪變成黑白。
仿佛老電影,連聲音也一並消失。
林燼看著這出啞劇閉幕,周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寂靜。
沒有光亮也沒有一絲風,熟悉的濃重血腥味與腐自氣息。
滴答、滴答。
蹬蹬,蹬蹬蹬。
持續不斷、好像永遠不會停下的水聲,與那富有節奏感的規律敲擊聲,此起彼伏,交相響起。
但並非先前所在的那個不知是密室還是廢棄下水道的地方,林燼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此時是躺著的。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似乎是個木箱子。
透過縫隙,能看到昏暗的光線,在微微晃動。
光線將一個身影,映射到不知道是天花板還是什麽的牆體上。
那是個佝僂著背的碩大影子,揮動著胳膊,一下一下地錘打著什麽。
林燼輕輕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膠水味。隱隱約約,好像還有輕微的糊味兒。
像是,皮製品被燒灼,但沒有燒焦的那種。
滴答、滴答。
蹬蹬,蹬蹬蹬。
這樣的聲音不知持續了多久,那個碩大的影子終於停止動作,站了起來。
影子一步步朝林燼這邊走來,但在即將到麵前之時,突地轉去了旁邊。
‘咯吱’
像是木門被推開的聲音,但通過影子,林燼知道自己之前的推測,錯了。
那並不是木門,而是箱蓋。
與此時封著自己的木箱一樣,上邊蓋著頗為沉重的蓋子。
‘嘭’
箱蓋被影子丟到一旁。
緊接著,影子從箱子裏拖起什麽,扛在了肩上。
那是!
人?
倒影中,身材碩大的影子,將一個,不,是半個人扛在了肩上。
為何是半個?
因為,影子裏,被扛著的人倒垂在影子肩上。
長發,有雙臂、頭部、腰身,但從大腿根部以下的雙腿,卻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