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底下。
一臉疲態、略顯狼狽的白衣修士辛造,抬頭望向樓上。
林燼也朝418室方向看了一眼,暗自一歎,微微搖了搖頭。
他並沒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唏噓。
這對母子的悲劇,就像天底下千千萬萬雖為血親卻無法互相理解的普羅大眾一般,平凡而真實。
看了那白衣修士一眼,這家夥肩上那條白色長布,早就在作法打鬥時被扯破了。順帶著,左胸及小半片後背的衣物也被撕開,露出虯結的胸肌、肱二頭肌、斜方肌、三角肌。
再看那類虎似龍的神獸刺青,要不是蓄著板寸短發,下一秒喊出“大威天龍”一點都沒違合感。
話說,這種拜在白衣阿讚門下的在家修士,約等於少林寺俗家弟子還是更接近道家居士呢?
仔細考慮了一下,對方用的那些術法,路數雖野,但貌似都是魔改自奇門陣法。
奇門與道家,究竟是前者從屬於後者,還是相通的兩類修行法門,林燼也不知道。
“這位道友…”
“道不同,還是稱我修士吧。”辛造滿臉戒備,一副‘跟你不熟,別攀關係’的神情。
林燼點頭一笑,心說我也就是客氣客氣。
辛造又狐疑地掃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閣下驅鬼術相當了得!華人中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位修行有成的鬼師,我竟然都不知道。”
‘鬼師?’林燼心底略感無語,看來,這人是拿自己當旁門左道看待了。
好家夥。
使喚鬼童,截取別人陽壽為己助力,還好意思義正嚴詞嘲笑別人,真就是又當又立。
林燼懶得與他爭辯,拎著那把破黑傘,轉身就要走。
“慢著!”
辛造雙眼一虛,指了指黑傘:“閣下真當我們白衣修士好欺負?還是以為在下修為太淺,眼瞎到沒看見這個冤鬼?”
瓦拉彌與賽勇的亡魂,因一口陽氣連接,從而造就了其比一般活屍更為凶猛的半煞屍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