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過去。
林燼仿佛見證了這兩段跨躍數百近千年,亦或更遙遠時光的往事。
並非如投影般自眼前劃過,也不僅僅是於靈台識海中遨遊那些早已逝去的歲月。
而是,親曆。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就好像,蝶與花一夢一年、一夢一年的每個晨昏,他都在一旁靜靜注視著;
就好像,道士與阿郎說的每句話、每個笑容,他都親耳聽到、看到一般。
他似乎能體會蝶與花之間那份最簡單的陪伴,無關乎人世情愛,無關乎占有獲得,甚至無關乎生命。
他仿佛還感受到了道士與阿郎之間那種最真摯的師徒之情,跨越物種,超然而又那麽純樸真實。
林燼終於明白,蝶妖為何做那種奇怪的打扮,前來事務所求助。
帝流漿可令草木開智,但是,大多草木精靈皆有枯榮。
不論什麽品種,在其盛開茂盛之時,便有思維意識。而其枯萎敗去,這段思維意識也就隨之消失。
來年複開之時,雖能再生性靈,卻已不是曾經那個了。
因而,草木精靈在未修出真身可幻人形之前,屬妖精鬼怪中最弱的存在。
由於夢隱蝶的入夢之能,幽曇花的思維意識得以延續,這便造就了花靈獨一無二的特性。
每一甲子一度的月華噴發,也就是帝流漿,並非固定於一處。
但小盈則溢的月涎露卻並非如此。
帝流漿乃月華壓縮後的至純精華,而月涎露則是在壓縮過程中溢出的、充斥著雜質的陰屬精華。
物性相吸,所以,月涎露隻會被陰氣聚積之地所牽引,墜落在這樣的地方。
月澗山自古以來便孕育了不少山精野怪,無論是地理風水還是妖物聚集囤積大量陰氣,這座山都屬陰地。
妖精鬼怪們口口相傳,方圓千裏的陰物們大多都對此有所了解。
蝶妖算準這天便是幽曇開花之日,來月澗山爭奪月涎露的妖精鬼怪,必會被花靈獨特的氣息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