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盜洞,坐在枯井底端泥濘的地上,我隻感覺天空十分的刺眼。記得還是夜色濃鬱的深夜進入盜洞,現在再出來,天都已經大亮,恍如隔世啊。
白沐霖也坐在我邊上,她把腦袋倚靠著我的肩膀上,大口喘息著。她的雙手仿佛脫臼一般無力的耷拉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模樣:“不行了,不行了,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師父你好重啊,我根本就拖不動……”
我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敲白沐霖腦瓜崩都做不到,隻能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瞪著身邊的她。
鬼子也氣喘如牛,滿頭大汗的他摘下了兜帽,用袖子擦著額頭的汗水。
我這時才能看清他的麵容,原來他的額頭上有一道狹長的疤痕,從額頭正中央直直向下穿過鼻子,穿過嘴巴,一直到下巴,看上去十分猙獰。
鬼子也看見了我正盯著他的臉,不自然的側開了臉,等擦完汗重新戴上了兜帽。對著我們說:“我先上去看看有什麽東西能把你們拉上來。”
原本這裏有打水的吊繩,可惜質量不過關被我直接給拉斷了。
白沐霖雙手沒什麽力氣,更何況這個枯井井壁光滑無比還長滿青苔,連翻個窗都能摔倒的她完全沒有辦法上去。
不過她瞧了一眼鬼子,有些不相信的說:“你不會上去之後就自己跑了吧?”
鬼子擺擺手:“怎麽可能,我隻是看你們都受傷了,上不去所以才自告奮勇的。”
雖然不太相信鬼子的話,不過現在我連抬手都做不到,白沐霖的雙手也酸痛無比使不上力。能夠依靠的就隻有這個鬼子了。
鬼子看了看枯井的直徑,然後稍稍一蹦,雙手撐住井壁,雙腿也撐開以劈叉的姿勢抵在井壁上。他雙手向上一推,雙腿微微蹬起,便向上越過一段距離。
他就保持這個姿勢在光滑無比的井壁上借助摩擦力向上緩慢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