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陣刺痛。
讓顧裏整個人都清醒了起來。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一下周圍,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東西,迷迷糊糊中,在即將想起來的時候,腦袋一陣刺痛,又讓他回歸於混沌。
鄉下村角密密麻麻的全是雜草,也沒人打理,自然瘋長,半人高,拉得顧裏腿上全是細微的血痕。
這玩意兒說疼不疼說癢不癢,整的人心煩,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穿條長褲了,顧裏停頓了一下,抹了一把額頭上麵的熱汗,用手頭上的漁具把雜草往側邊推開。
他的目的是山間河泉,好不容易家裏老頭提了嘴想吃魚,他說什麽也得滿足。
早年間,記憶是這麽告訴他的,他的爺爺落下病根,身子骨不行,又不願離開故土,老一輩的人觀念總是執拗,認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屋破瓦漏也住著,強骨頭還不給修,令人心疼又無奈,這次他終於得了空,就念著回鄉幫幫忙。
野蟬掛在樹上發出刺耳的噪音,大夏天的蒸得山林間都起了一層霧,二叔家的大黃狗跟在顧裏的身後流著哈喇子,伸出舌頭,顯然也是被熱得夠嗆。
畢竟這當口,連一向勤勞耕作的農民都早早的收著攤子走了,碰也不碰,就衝這太陽毒的很,一不小心瞎晃亂逛中暑。
路過田埂時,還有人和顧裏嘮著問他去幹啥,顧裏倒是瀟灑,笑了吧唧的說去釣魚,晚上給爺爺燉兩隻浪裏白條,對方一聽就跟看二傻子的眼神似的和顧裏再見,扭頭就跟身邊的小屁孩衝著顧裏指指點點。
不外乎不好好讀書,以後就落得跟顧裏一樣的下場之類的奚落語,這麽大了個人不去掙錢死皮白賴的不要臉,還留在村裏麵種地。
顧裏聽了不甚在意,倒是覺得有點好笑,聳了聳肩就拎著魚框踩著拖鞋往山的另一邊走去,這遲了魚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