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器局內，林長生麵色鐵青。
“你說，軍器局私下，跟世家宗門有來往？”
“大人明鑒，草民不敢亂言！”
老伯身形顫抖，被林長生陡然爆發出的上位者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
“我說堂堂大秦國庫，怎麽盡是殘兵斷刃。”
“合著有內鬼在軍器局，吃裏扒外！”
林長生周身都透著一股煞氣，饒是陳飛，也緘口不言。
陛下，這是動了真怒！
“我們平日裏的口糧隻有一半，徭役期更是翻倍，生計都是問題...”
“我的三個兒子，都過繼給了兄長，為的就是不入匠籍！”
麵前佝僂身形的軍匠老淚縱橫，語氣也頗為淒涼。
“匠籍？”
林長生皺皺眉頭，有些疑惑。
先皇留下的製度，他還從未認真研究。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工匠，早在先皇在世時，便劃歸匠籍。”
“普通人家的徭役是修築河堤，道路這類，我們匠戶，便是受工部調遣，加入軍匠或民匠。”
“匠籍無法科舉，世代相傳，難以脫籍。”
“若是能有一口飯吃，我們萬萬不敢尋此過繼下策。”
祖傳手藝，若非被逼無奈，他又怎舍得輕易斷絕？
階級固化的封建王朝，除了十年寒窗，他們有焉能有翻身機會？
入了匠籍，便將唯一的晉升路徑也徹底斷絕！
更何況，軍匠待遇，屬實苛責。
“真是苦了你們。”
林長生長歎一聲，有些感慨。
他本以為除掉藩王世家，大秦便會欣欣向榮。
眼下看來，他還是想的過於簡單了。
林長生麵色陰沉，心中已有謀劃。
這麽多年，大秦早已積重難返。
若想根治，必須下猛藥才行！
“陳飛！”
“臣在！”
“即日起，新兵訓練暫緩，兩司協同威遠軍，徹查倒賣軍器一事，三日內，我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