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內安靜了下,我們都在認真的聽著趙磊說起他的童年。
“我們大山裏很窮,能走出大山的隻有讀書,我記得小時候上學,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喂豬做飯,然後跋山涉水去一個私人小學讀書,大山裏的路不好走,夏天的時候還行,一到冬天路就更難走了,每天都要走三個小時去上學,放學回家又去割豬草喂豬,忙完了這些才能安心的寫作業。”
我一臉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舍友,仿佛看到了我自己。
“磊子,那你父母呢?”
秦安聽得不是滋味,於是他開口詢問。
“父母?”
趙磊低下了頭,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父母是農民,都是文盲不識字,是村裏人幫忙介紹的,聽村裏人說,我父親很勤快,在跟我母親結婚以後倒賣山裏的草藥倒也是有點收入,可是,就在我出生的那天,我父親卻因為去幫我母親采補藥從山上摔下來,去世了!”
趙磊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母親也因為生我得了重病,下半身癱瘓,原本幸福的家就這樣毀了,家裏唯一的勞動力是我奶奶,他硬生生的把我拉扯到了六歲也去世了,於是在我六歲那年,我承擔了家裏的所有事情,在鄰居們的幫助下也算是念上了書,後來也靠著獎學金讀到了大學,隻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母親,他一個人在家做啥都需要輪椅,幸好有鄰居阿婆在,不然我連大學都不敢來讀。”
趙磊沒有再說下去了,我們都很沉默,誰都不知道此刻該去說什麽,趙磊過得太難了,我不敢想象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是怎麽扛得下一個家的壓力,不敢想象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啊!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都洗洗睡吧,明天一早就開學典禮了。都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