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皮,柔聲說道:“你別動,我給你上藥。”
重新打開藥箱,用力地往他腳上塗藥,左風往後一靠,麵無表情地任她揉圓搓扁。景冬一邊責怪一邊越來越使勁,尤其是揉到他的那塊淤青時,但左風還是麵不改色。
“如果我在辦案時出了事,你怎麽辦?”
“呸呸,胡說什麽呢你。“
左風一臉無奈,但卻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之中,也許這就是他為什麽一直沒法許諾婚姻的最大原因。
白天左風去了一工地報警處,死者胡明是工地上的包工頭,上周剛過完四十六周歲生日,沒有不良愛好,偶爾愛喝點小酒,從圍觀的工人們了解,胡工頭一點都不像包工頭,他為人親和友善,從來不打罵工友,一直承包工程建築這塊已經二十來年了,最難得的是從來不拖欠工人工資,所以在同行之中備受好評,這年頭,人力成本一直在漲,但跟隨他的工人卻從來沒有減少。
“沒有任何結仇之人嗎?”這個問題是左風與小林反複問過的,胡明從三十三層毛坯房的樓項掉下來,前晚又剛下過雨,從現場腳印取證已經十分模糊,加上這是建設中的期房,監控也十分有限,胡明的家人與工友們都排除他有自殺的可能,除非意外腳下打滑了,畢竟最近一直是這種下雨天氣,而胡工可能受著上頭建築商的催迫,最近一直頻頻上樓察看工地進展,可能是想如何加快工程吧。
而左風就是在這個工地現場受傷的,雖然是戴著頭盔進入工地的,但是施工現場還是十分混亂,可能是出了事故的原因,工人們也都停工了,左風坐上全露天360度觀光電梯到了最頂樓的水泥地,卻一腳踩了空,幸好他身手敏捷,隻是擦破了皮,但腳下那幾塊磚頭明顯被人動過,很不規則的擺放著。左風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胡明不可能是意外而墜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