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
一個小卒飛馳如風,來到張獻忠的座下,咕咚跪下。
隨即,將一麵血染的旌旗展開在張獻忠的麵前。
“稟張大人!”
“這是首輔大人贈與您的血染之旗,是由十八名匪軍熱血染成。”
“寓意大人此行旗開得勝!”
“旗開得勝!好!賞!”張獻忠扔給小卒一枚金餅,隨即,大手一揮,抓過那麵血旗。
血水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掌。
此刻,熱血猶有餘溫。
張獻忠獰笑著,大叫一聲,“啟程!”
砰!
砰!
砰!
數聲炮響之後,銅鑼開道,賑災巡撫使上路。
這支隊伍足有五六千人,浩浩****,猶如一條長龍,蜿蜒盤旋,在百官的恭送之下,出離京城。
這一行隊伍總計五千零九十二人。
除了張獻忠的隨行人員之外,還有運銀民工三千人,糧草供應民工一千五百人,護銀兵丁四百人。
若是換做其他時候,如此巨資銀兩,至少要遣派千餘人馬。
但是這一次,人數不足一半。
這一切都源自內閣首輔霍光的刻意安排。
此刻,八抬大轎悠悠晃動著。
轎中,張獻忠神色輕鬆,似乎在閉目養神。
可是實則,他的腦海之中,正在心思電閃。
“恩師隻派遣四百兵丁給我,不要說防衛禁軍精銳,就算是普通的山匪,恐怕都抵擋不住。”
“他這樣做,其意就在引誘禁軍下手。”
“這一路之上,統統都有州府縣驛站兵丁接引,根本就沒有機會。”
“唯有在流沙河一界,兩府交界,既無接應之刃,也無護送之兵。”
“那裏,是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
“恩師料定,皇帝必然會在那裏伏擊送銀隊伍。”
“可是,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恩師早已經在那裏安排了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