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倒是讓寧世泊有些疑惑起來,輕蹙眉頭問道:“怎麽?芍藥難道就認定了肖姨娘不是個安分的?根據在哪裏?”
寧纖碧低頭小聲道:“爹爹不是說這種話不該是女兒說的嗎?其實……也很簡單,女兒隻是想,除非肖姨娘被爹爹迷住。不然的話,她那天又沒喝酒,看見一個男人闖進房裏,竟不知道大聲呼叫?”
寧世泊神情一凜,過了好半天,老臉慢慢泛了紅,雖知這些話不該和女兒辯駁,卻仍是想替肖姨娘分辨幾句,無關愛意,隻是覺著對那個女子有虧欠,於是小聲道:“她睡著了……”
寧纖碧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寧世泊也是個聰明人,心裏就明白了,女兒是不相信,的確,別說女兒,就連他自己都納悶,當日晚上肖姨娘是頭一次在那客棧裏睡,就算她沒有什麽認床的習慣,但還不到酉時末,她又沒喝酒,怎麽就睡得那樣死沉呢?第二天醒來時才發現,自己還撞倒了桌椅,發出那麽大的聲音,都沒把她驚醒。
“又或許,她是感念爹爹的救命之恩,怕爹爹名聲有損,所以才沒有呼救。”寧世泊旋即又做出一種猜測,卻見女兒這會兒連敷衍他都懶了,直接翻個白眼道:“爹爹真是好會替姨娘著想,感激救命之恩?所以才讓爹爹鑄成大錯?難道這事兒瞞得過同行那麽多人的眼睛麽?”
寧世泊啞口無言,的確,第二天,那些下屬就看見他從肖姨娘的房間裏狼狽出來,不到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隻不過男人嘛,大家也不太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又不是**,反而算是風流佳話。
想到這裏,寧世泊也覺著似乎不用對肖姨娘抱太多的愧疚之情了。那一夜,她好像的確都沒怎麽反抗,更別提大聲呼喊,不然的話,別說要等別人過來,就是自己,恐怕也早已驚醒,慚愧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