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聞言答道:“但我不能停止研究啊。”
“為什麽?”
“從事研究工作後,你就會明白。”父親說,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幸福微笑。
那微笑是怎麽回事?它反映出父親怎樣的內心呢?研人自己盡管也開始了研究工作,但還是沒找到答案。多年的研究生活隻讓他明白一件事:理科生生存不易。
人流湧出車站閘機口。研人將方才的種種思慮拋諸腦後,在車站大廳上下車的乘客中搜索那張熟悉的麵龐。不久,一個人朝他走來,向他舉起手。
研人穿過人群,朝菅井走去。
“讓您專程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正值壯年的報社記者沒打領帶,毛衣外套著夾克和大衣。他從眼鏡背後看著研人,笑道:“你一個人住,很少好好吃一頓吧!肉、魚、中國菜、東南亞菜,你喜歡哪一種?”
研人在吃方麵從不講究,他選擇了最簡單的食物:“吃肉吧。”
“好。”菅井望著站前環島周圍的建築群,“那就吃烤羊肉吧。”說著,他邁出了步子。
研人被領到一家小酒館風格的餐館。館子裏有隔間,每個隔間僅容數人圍桌而坐。兩人相對而坐,點了烤羊肉自助餐。
他們喝著大杯啤酒,吃著羊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研人的父親誠治,最後菅井主動觸及了正題。
“上次你提到了《海斯曼報告》……”
“是的。”研人探出身,“我看到父親的實驗筆記裏用英文寫著《海斯曼報告》,想弄明白那是什麽東西。”
“實驗筆記?裏麵隻寫了這個?”
“還有‘第五節’,《海斯曼報告》第五節。”
“嗯。我也隻是模模糊糊地記得,那個報告有五節。”菅井翻眼思考著,“我之前說過,這是美國智庫提交的報告吧?”
“說過。我覺得可能同父親的專業病毒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