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大山正紀”同名同姓受害者協會在第一次的一周後舉行。
大山正紀再次以主辦人的身份租下上次的場地,在網站上發了通知。當天來的人和第一次一樣。
“回去後,各位過得怎麽樣?”正紀問其他大山正紀。
其他大山正紀都露出苦澀的神情。室內充滿陰鬱的沉默,與玻璃窗外照進的明亮陽光全不相稱。
“……網上的辱罵太毒了。”蒜頭鼻的大山正紀開了頭,“到處都是‘去死’‘惡心’之類怒氣衝天的難聽話。我知道罵的是罪犯‘大山正紀’,可還是覺得在說自己……”
“我明白,我明白。”正紀點頭。
“不瞞你們說,我上初中和高中的時候,被班上的女生霸淩過……她們以生理上接受不了我的長相跟氣質為由,總說我‘惡心’。所以我現在還對自己的外貌很自卑。每次看到辱罵‘大山正紀’的推文,心理陰影就會複發……那些話跟以前罵我的一模一樣。”
他血流不止的心傷如在眼前。這副樣子太過淒慘,正紀不由得移開視線。
“不管是說罪犯還是說誰,難聽的話都少發為好。”中等身材的大山正紀說,他是埼玉來的中小企業新員工,“上次我想發條推文,批評一個惹是生非的人。但我想起推特上有個互關的人和他同姓,就作罷了。我心想他們姓氏一樣,跟我互關的人會覺得我在批評他,心裏不舒服。”
正紀明白,他們不會得到理解。就算訴苦,別人也不會當回事,“說的又不是你”。這是一種無意識的傷害,想必連重視人權、站在弱者一邊的人也未曾想象過。
“我——”棕發的大山正紀畏畏縮縮地開口,“覺得被害人家屬鬧得……”
他欲言又止。
“心煩。”眯縫眼的大山正紀徑自接話,“是吧?”
“啊,呃……”棕發的大山正紀眼神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