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頭疼得厲害!”
“吃點阿司匹林吧,親愛的。”
“我已經吃了四片了,還是沒有作用。”
“那你還是忍著點吧,”父親邊調整領帶邊說,“親愛的,我們得快一點了,馬上就要遲到了。”
“頭疼起來真是要命,”母親呻吟道,“疼得我難以忍受。我應該去不了了,實在太疼了!”
“什麽,”父親生氣地說,“你不去?懷特先生如此勇敢地克服了悲痛,組織了午餐,好讓我們可以和拉提梅夫婦熟絡熟絡,建立良好的鄰裏關係;而你,就因為區區一個頭疼就拒絕出席?你也不想想,這樣做有多麽失禮。來吧,快點!鼓起勇氣來!”
母親挺直了身體,臉色蒼白地打量著他,然後冷漠地回答:
“我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出去,我是不會去的。”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父親看起來正處在爆發的邊緣,但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盡量擠出好脾氣的和善臉色。
“親愛的,”他握住她的手,低頭說,“沒有什麽比頑固的偏頭痛更令人痛苦了,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很多時候,尤其是晚上,我也會被這突如其來的頭疼弄得輾轉難眠。但是為了不讓我的苦痛打擾到你,我一直在強忍著……我頭疼的次數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沒錯,這很痛苦,但是以此拒絕阿瑟的邀請,還是有些說不過去……他現在正需要安慰,需要我們的陪伴,他喪偶才不到三星期,他現在很孤單,很無助。亨利幫不了什麽大忙,他不幫倒忙就很好了。這次的邀請其實是一種求助,我們不能熟視無睹。他不會理解我們的缺席的,他一定會感到失望,開始懷疑我們的友誼。”
母親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你說完了?”
“你覺得怎樣?”
“我問你,你的長篇大論說完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