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隻由一個單詞組成的禱詞,一天後被編入了王久武所做的報告,作為推定凶手身份的佐證。
“等等,你把剛才那名再說一遍?”鄭大隊會議記錄記到一半,突然覺得自己聽錯了,抬頭露出一個半信半疑的表情。
他坐在這間小會議室的第一排,大屏幕上白底黑字的“聯合案情研討會”就投在他頭頂,映得鄭大隊的臉色好像也有些陰晴不定。他旁邊專案組的幾個人表情也都差不多,不怪他們,誰讓剛才鑽進耳朵的那個名字聽起來就跟開玩笑一樣。
“‘馮木詩’?這麽文藝的嗎?”一個警察撇了撇嘴。
“是‘瘋牧師’,”別動組員糾正,“Crazy Priest.”
鄭彬一臉欲言又止,放下了手中的筆,習慣性想掏煙,隔著兩排坐在後麵列席的淩教授恰好咳嗽,他就又把煙盒揣了回去,向後靠上椅背。王久武知道這人有話要說,便暫時停下自己的報告,等著他開口。
“我向來是尊重你們特別行動組‘專家’定位的,畢竟我們警察平時主要對付的還是‘坑蒙拐騙偷盜搶’這類案子,你們則專攻‘血腥獵奇恐怖’,說句不好聽的,哪裏有變態哪裏就有你們,”鄭彬環起雙臂,代表他們專案組把話說了出來,“但是王組,你上線發來的這個情報是認真的嗎,瘋牧師,聽起來怎麽這麽兒戲——有這個人?”
投影儀熒藍的電子光模糊了別動組員溫和的眉眼,王久武沒做言語解釋,大屏幕上的畫麵切換為一個做“牧師”打扮的男人,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大概是四十出頭,精心修剪的須發與金絲眼鏡令他乍一看道貌岸然,隻是那雙狼一樣深綠色的眼睛,慈藹之下分明閃爍著瘋狂。
這是一份特別行動組密級檔案,甲級B等,流竄作案,五條人命。
“瘋牧師”,真名不詳,來曆不明,特別行動組隻能從數量極少的音像中,根據他的語言口音推斷可能是E國人。稱他作“牧師”,但他並非正規神職人員,這個男人自稱篤信天督,自行身著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