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邊掛斷,年輕的男人也放下了電話,揉揉左手食指指節,嗤了一聲:
“這阿姨,實在是上了年紀,跟她講過多少次‘有情報是找江楠,江楠,不是江河清’,還是分不開,又打到我這邊了。”
那串虛擬號碼的主人正是江河清。現在他身上穿的衣服並沒有繡著自己的標誌圖案,不過這人手機屏保倒一直跟狐狸有關,最近用的是倒栽蔥狐狸,為了捕獵騰空一躍、腦袋向下插進雪裏的那隻。
副手這時正好走回他旁邊,嘴裏喀吱作響,聞言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江河清剛要說話,一眼看到江楠手裏的薯片袋上還貼著付款碼,“我也跟你講過多少次了,不要直接從貨架上拿東西!”
“我又不白拿,不跟你說了從我工資裏扣嘛。”江楠撇嘴。
“別逗了,你哪有這種東西,”江河清伸了下懶腰,坐沒坐相地斜倚著靠背,瞟了自己副手一眼,“一個學徒工,包吃包住已經很仁義了,還想要工資?”
“哇你這人,剝削還敢說得這麽理直氣壯,”江楠哢嚓哢嚓幾口吃完剩下的薯片,抹了抹嘴,“包吃是吧,你等著,我這就再去拿個十包八包的哼。”
“回來,坐這兒。”
副手雖然一直嘴上跟他沒大沒小,其實很清楚自己BOSS是隻踩不得尾巴的狐狸,上一秒還在衝你笑下一秒就立馬翻臉,十分喜怒無常。看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椅子,笑意僅停在臉皮上,江楠見好就收,乖乖蹭過去坐下。
“‘之前得來的消息剛被趙媽證實了,瘋牧師’確實死了。”
懶洋洋說完這一句後,話語的尾音尚未完全消散進空氣,這個年輕男人卻已經像換了個人一樣。他眸色本就很黑,此刻變得冰冷的眼神,更是顯得那一雙眼睛裏仿佛映不進一丁點兒光,黑洞洞得竟有幾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