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勘驗員是要領著去哪兒,結果幾個人離開停屍間後,他先是打了幾通電話,然後去裝備處順了五個警用對講機回來,又把王久武拉到一邊嘀嘀咕咕講了半天,最後才領著剩下的兩人上到二樓,朝深處走去。
因為就是在警局,別動組員的辦公室外沒有拉封鎖線,小史也不客氣,唰唰兩下撕了貼的封條,開了門。
除了沾有血跡的還留在原地,早上鋪了一屋子的碎屑木片已基本清理幹淨,辦公室裏不再一片狼藉,就連那些依舊軌跡雜亂、模糊不清的血腳印,現在也可以看出來源於兩個人。其中一組到了粉筆畫出的白色輪廓便戛然而止,那裏正是“瘋牧師”最後趴著的地方。
三個人小心避過這些東西進了屋內。小史貢獻出了自己新買的帶投影功能的平板電腦,跑到牆邊找了個地方支楞起來,有些興奮地念叨:
“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想,但我最喜歡模擬實驗了,誰不想看個真實還原的過程呢,會超有意思的。”
他說完這句話別人就差不多知道了又要整哪一出,難怪“我來給你們演示一下”。
鄭大隊對此見怪不怪,稽察員也沒說什麽。
為了保護現場,之前大開的窗洞上蒙了一層玻璃膜,陽光透經過它被散射成不同色彩,在走到窗邊的男人臉上投下一道朦朧的彩虹。貫山屏沉默地尋找著王久武的蹤跡,終於在公共停車場看到了那個身影。
警局的公共停車場位於正西方,現在沒停幾輛車。負責這邊的門衛李大爺恰好這兩天生病請假,崗亭空著,供行人走的小側門在風中偶爾擺動,吱嘎作響。
出了這個停車場不幾步就是警局大樓,在之間的小路上,稍一抬頭便能望到二樓這扇破窗。緊挨著樓種有一排年數不短的梧桐,風一吹就舞動起那些細小枝杈,落光了樹葉的末梢活像幹枯的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