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組員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因為自己沒在,宿舍裏居然會發生這麽多事。此時此刻他還滯留在已無法使用的辦公室中,和其餘兩個人討論“媽媽”和“內鬼”的問題,但他們的側重點一一不同,對話陷入僵局。
貫山屏關注的是東埠警局中可能有勾結凶手的人,鄭彬則更在意究竟是誰,而王久武雖未出聲,想的卻是,殺害“瘋牧師”的人害怕被某個人發現,是否說明原計劃並非為要他的命,甚至必須需要“瘋牧師”活著……?
一個不安的猜測在別動組員心底隱隱成形,可是,缺乏證據支持。倘若直接去質問那個人,他甚至不會理睬,斷然沒有結果。
“打住!”
一直蹲在那邊默默盯著血泊看的勘驗員忍無可忍,“唰”的一下站起,橫插到那三個人之間,終於打斷了這場無甚結果的討論。
“小史是對的,”盡管小史也沒多說什麽,但王久武還是接著他的話說道,“警局人數眾多,我們總不能在這裏把人過一遍,所以現在就開始討論那人與行凶者的關聯,隻是浪費時間,眼下還是著眼於案子為好。”
鄭大隊掃了一眼屋子,“案子,還有什麽沒講的嗎?”
“當然有啊,兩個人,兩組腳印,我們現在完整看完的隻有其中一組吧?”
屬於“瘋牧師”的足印到了那灘血泊便斷了。這是自然,因為他死在了那兒,被粉筆勾出的一圈輪廓標定,但又不得安寧,最後移動的痕跡是被人像狗一樣在地上拖行,然後塞到了辦公桌下,毫無尊嚴。
可另一組腳印,還在繼續延伸。
小史再次挪動腳步,沿著屬於行凶者的那串足印,直到最後停在了與王久武辦公室相連的休息間前,側過臉一路望去窗邊,示意行凶者最後的脫逃路線。
但勘驗員接下來並沒有轉身回到他們中間,而是還杵在休息間門口,卻又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