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隻休息了片刻,胡蓮兒便催著啟程了。
韓道還是嘟嘟囔囔不停地抱怨,不過眾人都不去理他,張知縣休息過後倒是像活過來一樣,一言不發緊緊跟在後麵。
眾人跟著胡蓮兒沿著小路一高一低地向前走,行了一段,眼看前麵已經是無路可走的懸崖絕壁。
“胡蓮兒,沒路了!”韓道聲嘶力竭地叫起來。
胡蓮兒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續沿著崖壁一直走到盡頭,撥開一大叢枯黃的蒿草,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李嫣依樣畫葫蘆跟著胡蓮兒進入那堆蒿草也不見了,緊接著華鋼也毫不猶豫地跟著不見了。
張知縣回頭看了看,伸出右手,對韓道笑眯眯地說:“韓主事,您先請。”
韓道氣不打一處來,用盡力氣,艱難地抬起腿就要朝張知縣踢了過去,張知縣趕緊一溜煙跟著前麵的人消失在蒿草之間。
一陣山風吹過,山穀中傳來幾聲無名怪嘯,驚得韓道一個激靈,趕緊手忙腳亂地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對著葫蘆嘴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燒春,這才讓砰砰的心跳稍稍安定。
他小心地走到那堆蒿草前麵,感覺一陣寒氣從枯黃的草葉間竄出來衝到自己的臉上,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堆蒿草的背後藏著一個黑漆漆,半腰高的洞口。
韓道暗暗叫苦,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也隻好把心一橫,撥開蒿草一貓腰鑽進洞裏。
在洞裏彎著腰行了大約二十丈開外,洞壁漸漸寬大,前方已經有了亮光,前麵應該就是出口。
他急行幾步,匆忙跨出洞口,隻聽“哎呦”一聲,差點撞到前麵張知縣的身上。
“張知縣,你怎麽回事。”韓道剛想責怪幾句,卻發現眾人都呆呆地站在洞口望著前方。
“怎麽啦?怎麽啦?”韓道也跟著望過去,一下子也看呆了。
眼前景物陡然開闊,一條平坦的大路向前不知通往何處,山壁上掛下一條瀑布有如銀鏈般閃著光,嘩嘩的流水聲與瀑布撞擊石頭的轟鳴聲匯成一曲仙樂,流水在瀑布下匯成一灣清潭,又流經一條彎彎曲曲的河道順著大路一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