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凶猛,裹挾著尖銳的破空聲,朝著我的頭顱斬來。此刻月光如水,山村之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這些光亮透過竹樓縫隙,照射進來,全部被這凜冽刀光所集聚,化作一團光亮。霎時,我竟然有一種頭顱飛起的錯覺。
反應倘若延遲一秒,我必死無疑,然而這些年來我屢經生死練就的那股敏銳意識,拯救了我的性命。我下意識地一個鐵板橋硬馬,劈開這淩空一斬。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有一撥鋪天蓋地的攻勢如潮襲來,刀風驟起,深得刀客要髓。此人出刀,瀟灑至極,與之對比的,則是屁滾尿流、狼狽逃竄的我。幾秒鍾後,我們兩個從走廊中已經追逐到了旁邊的一個大廳處,慌亂之中,我隨手從走廊牆上的掛飾處摸到了一把收藏的古劍,與此人對拚了兩記,直感覺那刀鋒剛勁猛烈,刀法刁鑽毒辣,震得我雙手酥麻,差一點那手中的劍,都要甩出去。
從長廊誤入旁邊小廳,風鈴晃**,透過朦朧的月色,我這才瞧見在我麵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寬鬆練功服的老人。老人留著凶悍的短寸頭,額頭綁著白色繃帶,鼻下一圈雜亂的胡須,臉上盡是發黑的老人斑,光著腳板,一雙眼睛翻白,耳朵不住聳動,聽風辨物。
瞧見他這副模樣,我心想自己暴露得還真的不冤,原來這是個盲人,全憑著耳朵辨物。
瞎眼老頭衝進了小廳之後,並未繼續追擊,而是將手中那把淩厲的長刀收回,抱刀而立,擺了一個造型,臉色嚴肅地呱唧出了一段話兒來。這話並不是緬語、泰語,有過一段時間諸如《求婚大作戰》、《一公升眼淚》之類追日劇經曆的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人說的是日語。
他說得慷慨激昂,我聽得一頭霧水。不得不回過頭來,求助空中的虎皮貓大人。大人是語言天才,直接捏著嗓子低聲叫道:“八格牙魯,你的,說中文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