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氣息壓製,三頭魔怪便已經化作巴掌大的小狗兒,這手段比起當日陶晉鴻出關時降服深淵巨魔阿普陀的本事,要高明許多。
我立刻曉得自己即將要麵對的,可能是管轄這塊兒的正主了。
我抬起頭四處打量,瞧見我在與那畜生的打鬥之中,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山巔,這兒的光與暗不斷糾纏,相互侵襲,相互依存,空間變得若有若無,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化作了虛幻,無塵道長在離我的不遠處,整個人像遇難的耶穌一般懸浮著。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入目處一片黑與白,並沒有瞧見那聲音的主人。
我低下頭來,小腹那兒讓我痛了好幾個小時的窟窿早已消失不見,手摸過去,是八塊凹凸不平的腹肌,而全身的火辣辣都消失無蹤。肥蟲子在我的額頭上麵攀附著,不時發出嗤嗤聲,似乎在示威。咬人的狗不叫,叫人的狗不咬。肥蟲子是陰人大師,當它表現出這般裝模作樣的敵意來的時候,其實我已經知道,它對於麵前的這個對手,已經是十分無力心虛了。
弱者倘若不能靠拳頭來獲得公平,那麽隻有讓嘴皮子上場了。我見這位大拿一上來便將我身上所有的傷勢給弄得消無,想來應該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於是衝著頭頂處高聲喊道:“前輩,小子陸左,路過貴寶地,所為的不過是還陽,與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重逢相見,不想惹到您座下神君,還請原諒小輩。”
我好是一陣作揖,那聲音卻突然緩緩地笑了起來,說:“好一個前倨後恭的小子,你剛才差點將老身這塊地盤都給毀了,現在何必裝那小朋友的作派?”
想起剛才瀕死的時候,我手掌上那兩顆古耶朗符文的運轉,那仿佛就是這世界最本原的規則,我心有明悟,嘿嘿地笑,說:“前輩,小子這還不是被貴寵給逼的,我又不是啥子喪心病狂的家夥,不至於拉著所有人下水,隻不過是求一條生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