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彎著腰,將她抱個滿懷,手掌罩在她的後腦,將她扣入胸膛,那裏的空缺急需要她來填補。
不管是愛也好,還是恨也好,這一刻,她需要他,他就要在。
寧芷在他的禁錮下掙紮,幾次都是無果,他的力氣比她想象中大很多,看來以前那麽多次掙脫,都是他在讓她。
夜風襲過,寧芷冷得打寒戰,江桓的身體也跟著顫動。寧芷見他手臂鬆動,輕輕一掙,整個人從他臂彎中滑出,重新跌回地麵。
她搓著手和膝蓋,往墓碑前挪,伸手去摸上麵的黑白照片,心裏仍舊刺刺的,五年前所經曆的,仿佛就在昨天,H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晰地記得。
她是H報複江桓的工具,而朱陳媛成了她的替代品。
若是她對江桓的離開一無所知的話,她可以把這份怨算在他頭上,可知道後還能算嗎?
江桓不是先知,無法預料到他的父母會被殺害,更不會知曉離開後,會讓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
朱陳媛剛走的那幾天,寧芷每晚都躺在她的**,不吃也不喝,除了哭,隻剩下胃疼。宿舍裏的人避她像避瘟神一樣,當著她的麵也不忌諱地肆意大罵。
可她還是沒搬走,最後整個寢室隻剩下她一個人住。朱陳媛是單親家庭,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離婚了,爸爸帶走哥哥,她媽媽將她塞給奶奶,剛上大學奶奶也去世了,喪事隻有她一個人操辦。
那年,寧芷十八歲,仿佛世界隻剩下她一人。她媽媽早早地離開,最愛的人不告而別,最好的朋友因她而死。
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
寧芷胡亂地抓江桓的手,用力地扣在碑文上,眼裏不帶一絲溫度,隻想讓他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
“你不是好奇她現在怎麽樣了?你看看,她過得好嗎?”
江桓的手順著上麵的刻字走一遍,心裏酸澀得不得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仍是沉默。隻是蹲在那兒,輕輕鞠腰叩拜,無聲地訴說,他會抓到H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