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手回來,險些叫出聲,又意識到處境,緊緊地抿著嘴,止住驚呼。後背貼在冰涼的壁上,鼻腔裏盡是潮濕的腥氣,和在飛機上所做的夢那麽像,忽而抬頭向上看,什麽都看不到,視覺受限,恐懼被無限放大,聲音有些發顫:“江桓,你在哪兒?”
“別怕,我在你正前方一米的距離,他們捆住了我。”
寧芷穩住心神,手掌觸地,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挪動,地麵並不光滑,有鼓出來的橫鐵。他們現在應該就在貨車上。車開得很穩,偶爾的晃動也不明顯。
也不知到底挪動了幾步,手掌又觸到一絲柔軟,驚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麵前的人已開口安撫:“別怕,是我。”
寧芷來不及思考,直撲到他懷裏,伸手攬得緊緊的,一刻都不想鬆開。
身下被摟著的人悶聲笑,兩人相觸的胸腔直顫:“像個小孩一樣,我怎麽放心你自己。”
寧芷一直搖頭,說不出整話,剛剛她真的怕了,在摸到那具屍體時,腦袋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江桓。她膽子小,可她不怕死,但怕有人因她而死,這才是最恐懼的。
“這車開了四個小時左右,中途停過幾次,加過一次油,去的方向不是牧場。”
“我居然昏迷了這麽久。”
江桓的腳被鐵鏈鎖在車廂突起的鐵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不疼,但不能活動。寧芷摸索著要給他鬆綁,被他攔住:“隔一小時,他們會過來檢查,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倆醒了。”
“你沒有吸入七氟醚?”
遊車隊想要抓人,還想留活口的話,無非就兩種可能,注射或使用麻醉劑,他提前屏住了呼吸,但還是吸入零星,沒昏迷,但也實實在在地迷糊了一陣。他沒提前告訴寧芷去閉氣,是不想讓她擔這份險,裝昏迷若是被識破,不知道會帶來什麽未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