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後守衛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不多時手電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不久腳步聲再次漸行漸遠。
如此反複了三次,秦瀟已可以斷定守衛每小時巡視一次,他便要趁著這一小時先去探個究竟。
他悄無聲息地下了床,將那床破被堆出個人形,全無聲響地走到門前。
這鐵柵欄門是上了鎖的,可是進來前晉師父已經預先想到了這一點。秦瀟從耳後一摸,撕下了一細長黑疤,從裏麵拿出一帶鉤鐵絲,晉師父教過他,用這個一般的鎖都打得開。
他捅了幾下鎖眼,哢吧一聲輕響鎖已打開。他細聽了半晌也沒動靜,就悄悄地閃身出了病房,整個人暴露在被燈光照得昏暗的空曠走廊裏。
按三十五號的說法,上麵兩層的人是真有瘋病的,所以暫時不用排查,那真正的焦點就在地下。
白天也沒看地下有人上來,除了那升降梯曾上去過,想必下邊的人也沒什麽活動自由。
秦瀟躡足潛蹤接近了通向地下大門的中廳,掩身牆下偷眼一看,那個護士站燈光亮著,外麵椅子上坐著兩個守衛,都是白人,不似白天都是英屬殖民地的有色人種。
秦瀟一看這二人的位置剛好擋在下樓的大門之處,而黑漆漆的大門全然沒有打開的跡象,心中犯難了:有這二人在那裏一坐,就是想走出這一翼都是難事。
他向上觀瞧,隻見天花板上除了幾隻被罩上鐵絲網的電燈和電鈴外可謂空無一物,平整得隻剩下黴斑,沒地方抓手靠腳。但中廳上有組吊燈和掛鍾還可以抓手借力,就在那盤算著距離和落點。
正在他打算放手一試的時候,所有的燈光驟然暗了下來,隨後燈光就開始忽明忽暗地閃著。
一個守衛罵道:“該死的史密斯醫生,又在搞他的破實驗了!”另一個接口道:“哎,別埋怨了。還是下去看看,上次燒穿電阻還不是我們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