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茫茫的都市中,人心叵測,我以一己微薄之力,又能夠做什麽?
於是我搖頭歎氣,裹了裹衣服,埋頭進飯館吃飯。
這一晚我睡得非常不安,隱約間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或許隻是我太過庸人自擾?那驚鴻的一瞥,讓我整晚心慌意亂,輾轉反側。
悲劇的是,失眠了半宿的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媽媽從被窩裏挖出來去上學了。
“嗚嗚嗚,媽媽,我真不想念書了……”寒假的慵懶生活還帶著極大的慣性左右著我。
“綃綃,是你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了。”媽媽用哀怨的眼神看我:“是升學還是複讀,就看這一百天了。”
怎麽看都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急忙穿上衣服準備起床,怎麽這麽快?是最後一個學期了嗎?
那次糟糕的分班考試還曆曆在目,仿佛隻是一轉眼,我們這個被流放的班級,就要各奔東西了。
時間,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轉瞬之間,偷換流年。
可是到了班級我才發現自己的多愁善感是如此的多餘,全班同學跟開聯歡會一樣,亂成一團在交流寒假作業。
我穿過比槍林彈雨還密集的紛飛的書影和卷子,摸到老黃身邊:“老黃,寒假作業寫了嗎?”
“前兩天已經抄好絕對分子的了。”
我聽了一愣:“你怎麽抄的啊?一班的作業明明和我們不一樣。”
“少奶奶,你一定是在騙我……”老黃哭喪著臉抱著自己的作業本,欲哭無淚。
我望著他扭曲的臉,一時無語。為什麽我的朋友都這樣?沒有一個智商健全。
也許是我這個人喜怒過於形於顏色,那一瞬間的鄙視居然被老黃抓個正著。
於是曆史課上我隻好一邊假裝聽講,一邊埋頭抄兩份寒假作業。那一份不用說了,就是萬惡之源老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