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成則這個名字是沿流水,引起林田數馬的老冰排。若幹年前,一個叫樸成先鐵路扳道岔的人,他的女兒樸美玉的一隻眼球自己下令摳下來……這個樸成則能不能是他的兄弟?如果是這個站長就有問題。
“樸成則沒問題,我倆一起從新京調來。”鬆澤從憲兵隊長狐疑的目光中看出對樸成則的懷疑,說,“我對他了解。”
“他是黑頭米人,就可能破壞鐵路。”林田數馬說是中國人就有可能跟我們黑眼(為仇),“他的家庭成員情況,你也了解嗎?”
“大概其吧。”
“他有一個哥哥或弟弟叫樸成先,也是鐵路職工,你知道嗎?”林田數馬問。
“不知道。”鬆澤說。
“你還是不了解,鬆澤君,軍列的事你和他說過?”
鬆澤對這樣的詰問反感,跟有特權的憲兵隊長鬥智不能鬥氣,他反問道:“隊長懷疑我?因為這件事隻你我知道,你不能說,我泄露出去的了?”
“不,不,鬆澤君你誤會了,我是懷疑樸成則能否參與此事。”林田數馬把話往回拉一拉,他不想現在得罪鬆澤,往下對車站人員的調查需要他的配合。
“林田隊長,沒什麽事我走啦。”鬆澤告辭。
“名單我先看,有什麽事再找你。”林田數馬假惺惺地客氣,“我派車送你。”
“謝謝,不用啦,我到街裏辦些事。”鬆澤婉言謝絕,隨即走出憲兵隊部。
林田數馬瞟鬆澤的背影,眯縫起眼睛……他在走廊問一個內勤憲兵,看見徐翻譯沒有。
“報告隊長,他去了工地。”憲兵說。
大雪覆蓋著鴉片加工廠工地,幾十人在忙安裝尖柄撈,兩個警察背槍外圍巡邏。
徐夢人在他的辦公室裏,房子是征地時留下的一家店鋪,潔淨的掌櫃室成了他臨時辦公的場所,簡易辦公桌上有個奢侈的東西——電話,這東西是那個時代人地位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