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這句十足的諷刺,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可偏偏段玉樓再氣,到底說不出一句話來。
段玉樓從來不是什麽硬氣的性子,可是對江陵他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耐心,雖說他並非什麽極為聰明之人,但是以往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
可碰到江陵,一次次的撞上了硬牆,且頭破血流!
他以為自己做的已足夠隱秘,可仍是教江陵察覺出來,且揭露到眾人的麵前,他此刻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楚思遠向來愛護他們,可是一碰到江陵,竟然連他的生死都不顧了,當真是狠心至此!
他算什麽大師兄!
段玉樓的目光並不良善,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楚思遠覺察出他的不對勁,麵色微沉道:“玉樓,莫要衝動!”
段玉樓心思一轉,冷笑道:“我段玉樓今日將話放在此處,江陵若不是神冥宮中人,我段玉樓此生不姓段!多餘之話不必說,我段玉樓在蒼山受的欺辱已是夠多!哼,也不必你們自行驅逐,今日我便自斷阿蒼劍,從此與蒼山派再無瓜葛!”
楚思遠沒想到段玉樓竟如此烈性,上前一步擰眉道:“玉樓師弟,何至於此。”
段玉樓將阿蒼劍猛地刺在地上,他並非想脫離蒼山派,不過若尋不得江陵回去,還被楚思遠將這一兩件事告知鄧遠林,自己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那種苦他已再也不想受了。
因此,段玉樓想都沒想便撕扯嗓子道:“是你們逼我!我不過是動了小念而已,是你們一個個咄咄逼人,將我逼至絕路!難不成你們不曾做過錯事,不曾誤入歧途,不曾迷茫恐慌?!世人皆有錯,你們又憑什麽批判我?!”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段玉樓平日裏慣然是個愛笑的模樣,突地變了臉,又如此悲切痛訴。
鄧靈菡瞧著心上不忍,看向楚思遠求情道:“思遠師兄,玉樓師兄已經這樣了,要不你別告訴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