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額頭落下豆大汗珠,他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照這樣下去,陛下早晚會有駕崩的那天!
他了解楊廷和,為了權利什麽都敢做,給陛下下毒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他轉身盯著練武場的一個散漫的士兵,“去,給我把他帶來!”
事到如今還有人頂風作案!
都知道副將軍心情不好還不好好操練?這不找死嗎?
親信唯唯諾諾答道後,命人將那名士兵帶來。
“你怎麽不穿鎧甲?站在那一動不動死了?”
江彬怒目圓瞪,看著眼前身著白衣的男子。
“江彬。”
聞聲,他身子一顫。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他是和朱厚照同床過的人。
朱厚照對他的寵信,讓他這輩子都恍惚懷疑是一場夢。
“陛下?陛下!”
他急忙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朱厚照站在他身後,輕輕咳嗽了幾聲。
“您不在京城?怎麽在這?”
江彬跪拜在地,神情激動。
比起瞬移,江彬更相信易容術的存在,他讓親信盯好了突然出現的季博昶。
但是他不敢動朱厚照。
朱厚照巋然不動,他睨著跪在地上的江彬。
這就是他唯一能與用來除掉楊廷和的工具,比王守仁和王瓊都鋒利的一把刀。
而且隻為他所動。
季博昶都看見他眼睛裏跳躍的小火苗了,這位皇帝的殺心終於被激發出來了!
他欣慰的笑了笑。
“起身吧。”
江彬起身時見到朱厚照這番神情,也驚愕了片刻。
他隻見過這樣的朱厚照兩次,一次是在應州大捷時,朱厚照親征。
江彬甚至懷疑若是太祖高皇帝和永樂帝在世,殺敵大概也是這樣的模樣。
當時他便崇拜了朱厚照,無關君臣,隻是人與人之間的崇拜與跟隨。
“江彬,你可願意誓死追隨朕?”
朱厚照眼神幽深,目光未從江彬身上移開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