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邊,我依舊是不敢離河水太近,要是心裏太過壓抑,我怕我又會暈水。
那個撞邪的砍人狂魔已經清醒過來,才一晚上就被折磨得眼眶凹陷,黑眼圈包圍的眼睛裏,眼白昏黃無光,才一夜不見,血氣都長滿了。他臉上皮膚暗黃,有一層油膩。想必昨晚一定是受到村民們的特殊款待。
本來就光著上身,現在身上圍了一層厚稻草,依舊抵不住寒冷,嘴唇被凍得發紫。
他被捆上一根繩索跪在河邊,這繩索我可太眼熟了,不是牽牛用的粗麻繩麽?
“說說最後的幾句話吧!”一個老者手持煙杆出來,對他說:“其餘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自古以來都是這麽個道理,這麽個規矩,說完最後幾句話,你就自己下去吧!”
那倒爺跪在地上,眼神迷茫的看看河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陣寒風吹過,我穿著破衣服打了個擺子,他則是冷得麻木了,一動不動,皮膚露出的部分起了層雞皮疙瘩。幾縷油得粘成股的頭發豎在額頭。
“快說吧!說完了好上路!”老者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一聲。
“嗬……”倒爺想說話,可能太冷,他太害怕,張嘴發出一聲壓抑的怪聲。咳嗽幾聲才說:“沒什麽好說的,我這次,認栽,按規矩辦吧!”
說完後就自己起身,往河中走。他身上的繩子沒有解開,都怕他繩子解開後會突然發難,畢竟是亡命之徒,對待時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嘩啦……
水聲陣陣,倒爺每走一步,就有一聲水聲,清澈的河水也因為他的走動,在其身後出現一條渾水。
倒爺越走越遠,河中間的水很深,很快就沒過他的腰部。
因為知道根本就沒有水鬼,都是有人裝神弄鬼,所以村民們膽子也放開了,一個個站在河邊盯著倒爺往河中心走,看水淹沒倒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