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快步衝向阿爾菲的停車場,他竭盡全力要跟上塔拉,但這位攝影師已經領先四五米了,差距還在逐步擴大。塔拉腿比較長,體質也比羅伯強。二人到達停車場時,卷閘門已經在緩緩升起。塔拉用攝像機對著建築的白牆,把兩扇門都拍進鏡頭。維克多留下的血跡比之前更黑了。
亞倫·沃爾特斯正在等他們,他沒來得及開口,羅伯就舉手示意打住。“稍等片刻。”羅伯伸出另一隻手,放在一輛全新的法拉利的引擎蓋上,然後又迅速縮了回來。炎熱的陽光快把金屬都烤化了,摸起來比燒烤還燙手。羅伯深吸幾口氣,極力平複氣息,塔拉跑了一陣子卻依然呼吸平穩。
“我想知道歹徒的名字。”羅伯說道。
“想都別想。”
“我一定要知道。”
“等到人質全都安全撤離、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到時候就會真相大白,大家都會知道的。”
“告訴我吧。”
“不然怎麽樣,你會半路撂挑子?我可不這麽覺得。”
“歹徒可是點名讓我來的。”
“泰勒先生,聽我一句忠告:隻有威脅者堅持到底,或者被威脅者有所顧忌,威脅才是有效的。這兩種情況今天都不成立。”沃爾特斯笑了,“還有,泰勒先生,告訴塞特不要再耍拖延時間的把戲了,立刻把直播發給各家電視台。明白嗎?立刻!我現在已經夠忙的了,沒工夫陪他玩兒。”
羅伯看著這位公關遠去,一點都不生氣。他還在微笑,不過笑得很隱蔽,隻是嘴角輕微上揚。這表情意味深長。他早就知道沃爾特斯不會說出名字的,不過他意不在此。
“準備好了嗎,羅伯?”塔拉喊道。
“馬上。”
羅伯擦去頭上的汗珠,然後用手理了理頭發,想讓頭發更服帖一些。天氣酷熱難耐,而且一點兒陰涼都找不到。羅伯看看沃爾特斯,這位公關正站在一輛賓利車旁盯著他。歹徒開來的破車就在賓利車旁邊,那是一輛老舊的福特金牛,銀色的車體上鏽跡斑斑,前部的兩塊擋泥板上都有凹痕。這輛車仿佛已經一百歲了,或許已經開了三十萬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