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離開廚房後,金沿著走廊偷偷溜回了洗手間。他正坐在瓷磚地板上,手裏拿著那部微型間諜相機。自由之風順著牆上的小孔吹來,洛杉磯夏天悶熱的臭氣從來不曾這麽好聞過。瓷磚又冷又硬,冰著他的背部和臀部。
他盯著相機的小鏡頭,做出了兩個顯眼的手勢。首先,他舉起手放到腦袋一邊,模擬了全球通用的打電話姿勢——大拇指和小指伸出來,其他手指蜷曲到手心。接著他舉起手來,慢慢用拇指摩挲其他手指,表明“小”這一概念。上了那麽多表演課,花了那麽多時間和金錢,付出了那麽多努力,最後派的上用場的卻是任何小孩都會做的手勢。他需要盡快聯係上布萊德·卡特。現在,隻要能再聽聽這個FBI的聲音,他什麽都願意做。
他麵對相機低聲道:“微型收音機。”他不知道相機是否有麥克風,大概有吧,即便沒有,也肯定有人能讀懂他的口型。他穿過牆上的洞往外看,希望有金屬管推進來,可惜看到的隻是日光。
他又伸直手臂,重複了剛才的動作。然後他把相機拉到嘴邊,再次低聲說道:“微型收音機。”他透過小洞往外看,仍然隻有日光。
他又重複了一遍。
比畫,低語,窺探。
依舊沒什麽動靜。
比畫,低語,窺探。